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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遗产“守护人”

- 发表于: 2018å¹´06月07æ—¥ | ENG (English)

文化遗产“守护人”

电影《岁月神偷》说:在幻变的生命里,岁月,原是最大的小偷。对有形的文化遗产来说,时光是最大的竞争对手,它在不经意“偷”走珍贵的东西,让这些文化遗产消失或者失去原有的光彩。

而有这样一些人,他们默默用一双巧手与时光赛跑,尽最大努力让有形的文化拥有持续的生命力,让现代人及后人依旧能领略到先辈的智慧和璀璨的中华文明。

雕版艺人重现《唐诗画谱》

2017年11月,《重刻唐诗画谱》正式面世,这也是《唐诗画谱》自明万历年间问世以来,400年之后的首次重刻。

翻开《重刻唐诗画谱》,古韵扑面而来,画谱为折页形式,以一诗一画的形式呈现。一边为李白、杜甫、张籍、元稹、王昌龄、高骈等唐代诗人的诗作,一边为配合诗作而作的画。亭台楼阁、山川河流、望月抒怀、家人相聚、朋友对饮的场面,还原了古人的生活和情趣。

《重刻唐诗画谱》由中国山东潍坊杨家埠雕版艺人按原版尺寸重刻而成。据中国书店总经理于华刚介绍,雕版工作完成之后,杨家埠刷印高手使用上好雁皮宣纸,手工刷印,装订成册,并由中国书店出版社出版发行,“整项出版工作始于2012年,完成于2017年,历时5年。”

据专家考证,《唐诗画谱》由明代杭州书商、集雅斋主人黄凤池编辑,为诗、书、画三美合一的版画图谱,刊行于明代万历年间。

从明初起,杨氏祖先就掌握了高超的雕版技艺,几百年来传承至今。山东潍坊杨家埠木版年画,2006年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12年杨家埠雕版艺人接受了重刻《唐诗画谱》这一重任。5年来,雕版艺人总共刻了157块版子。

山东省民间手工艺大师于福堂从事木版年画创作40年,为了重刻《唐诗画谱》,他动用了18把刻刀,其中最小的一把刀刃宽度不到1毫米,最大的一把刀刃宽度2厘米。他说,不同的线条处使用不同的刻刀,只为重现《唐诗画谱》的神韵。

杨家埠年画院院长马志强透露,目前能完成复刻《唐诗画谱》的雕版艺人,全国找不出五六个人,“雕版艺人年龄大多在60岁以上,我们想趁着他们还能刻得动,多刻些东西出来。”

《重刻唐诗画谱》的问世,对该书策划彭兴林而言,只是中国古代版画复刻工程的开始,他有一个宏愿:花10年时间将该工程进行到底。

66万积木重现圆明园景观

The model of Yuanmingyuan Park

近日,一组用积木拼搭出的圆明园三座建筑模型的照片走红网络。其创作团队负责人王先生说,这是团队首次尝试用积木复原已经消失的中式建筑,他们从2017年开始筹备用积木复原圆明园景观这一项目的,耗时半年,目前已经完成观水法、大水法、远瀛观部分的搭建,共使用约66万块积木,模型沙盘所占面积为4.47平方米。

项目设计团队主要有3个人。王先生提供创意和修改意见,并负责最终的审核。团队中有一位20多岁的主设计师,负责资料考证、还原等工作。还有一位辅助拼砌师,兼做材料采购。

“前期的实地考察、查阅资料用了4个多月的时间,光材料采购就花了数十万元,是工作室自筹的资金。”王先生举例称,前期采风时,团队成员会拿着尺子到圆明园测算比例,“观水法不让进,我们就在外面目测起止点,用尺子量出来距离长短,再根据1︰50左右的比例去设计”。团队还去珠海、横店等地采风,对比这些地方复原出的圆明园景观,以做参考。

创作过程中,团队成员获得了专家的帮助。中国圆明园学会学术专业委员会委员刘阳提供了不少照片等资料,帮助加快了制作进度。

2017å¹´8月,刘阳在微博上发现,有人用积木制作了一组圆明园景观模型,他觉得很有创意,便主动联系了王先生所在创作团队。刘阳说,“那时候他们完成了2/3的景观模型,我觉得它太有创意了,不可思议!”经过与创作团队的沟通,刘阳决定为他们提供高清晰度的圆明园景观图纸,作为积木模型的参考资料。

根据刘阳提供的景观图纸,创作团队对现有模型进行了细节调整和局部完善。2017年10月,在创作团队的工作室,刘阳第一次见到积木模型的实体。这些积木模型高度还原了圆明园的大水法、观水法和远瀛观。刘阳觉得很神奇,拍下照片后,他发布了一条微博,随后引发网友热议与转发。

王先生介绍说,目前,团队正在进行海晏堂模型的制作。下一步,他们准备加入更多新的技术,如灯光效果、内部结构展示、历史事件回放等。他们未来希望能将作品放在圆明园内展出,让各个年龄段的人都能了解中国的艺术文化。

古籍修复师让沉睡古书“复活”

An ancient book being repaired

一部《我在故宫修文物》,让深藏宫墙之内的文物修复工作从成为“网红”。在中国浙江省宁波市“天一阁”博物馆内,这里的古籍修复师们亦默默地固守一隅,让那些出现虫蛀、发霉、破损的古籍再次“重获新生”。

古籍修复师董捷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拨弄着案板上破损不堪的泛黄的纸张。这是《台东涧溪鲍氏家谱》(第一册)150页中的一页,由于书页破损严重,塑料纸下面铺一张事先画好的与原书页尺寸一样的样板纸以做比对。薄如蝉翼的薄棉纸在董捷手下十分服帖,一会儿功夫,脆化需加固的一角就修补好了。

1999å¹´5月,董捷正式成为一名“补书匠”。15年来,她参与修复的古籍已经记不清到底有多少册了。“修复古籍,不像有些工作可以计件。也许花一天时间,只能修补一页破损严重的书页。”董捷说。

修复古籍不仅要练就一双巧手,还要借助喷壶、毛刷、镊子、锥子、大针之类的简单工具。也许有人会问,这种慢工出细活的工作,女人做最合适,男的恐怕坐不住。

在天一阁古籍修复工作室,毕业于金陵科技学院古籍修复专业的谢龙龙已埋头工作了四年。一本破损程度较为严重的台东家谱,是他近两个月的工作重心。

古籍修复不仅对修复人员的综合素质要求,对纸张甚至浆糊的要求也很高。谢龙龙的工作台上有一盆打稀的浆糊,用小麦淀粉手工调制。有时,需要几次调制,才能达到要求。

浆糊里泡一支毛刷,取备用竹纸,用美工刀裁开一条或用手撕出一角,蘸上浆糊,衬在破洞背面,再将多余部分移去。“补在破损上的竹纸,只能留出约2毫米的多余部分。”谢龙龙说,“哪怕一个细微的疏忽对古籍的保存都可能是致命的。”

古籍修复并不排斥现代技术。在古籍修复实验室内,就摆放着纸张厚度仪、纸张拉力试验机、纸张酸度测定仪、恒温恒湿箱,真空干燥箱等现代技术仪器。

谢龙龙轻轻举起补好的书页,对着光从背面才看出修补痕迹,基本浑然天成。谢龙龙说,“每当完成一本古籍修复,有一种成就感和满足感。”

“利用数字化技术对天一阁古籍文献进行再生性保护,也是重要的工作方向,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让现代人及后人能领略到先辈的智慧和璀璨的中华文明。”天一阁修复部主任王金玉说。          

 

(据北京日报、北京青年报、人民网)